奇異博士:“痛苦早已經是老朋友了。” (Doctor Strange)
《奇異博士》一個很樸素但堪稱有魔法的價值觀:痛苦,值得被給予一個王座。
《奇異博士》其中的一個片段讓我大為震撼。
看完之后,我不斷在反問自己:
當命運將你推入永恒的黑暗,你是選擇詛咒黑夜,還是學會在黑暗中辨認星辰?
電影中,超級英雄奇異博士為了阻止多瑪姆吞噬地球,攜帶“時間寶石”闖入其所在的黑暗維度。他發動時間循環法術,將自己與多瑪姆困在無限重復的時空中。
每次被多瑪姆殺死后,時間都會重置,奇異博士帶著記憶重生,繼續談判。這場看似單方面被虐殺的較量,實則是心理與意志的終極對決。
后來多瑪姆憤怒咆哮道:“你永遠無法勝利!每一次重生,你只會更痛苦!”
奇異博士即使遍體鱗傷依舊卻面帶微笑說:
“痛苦早已經是老朋友了。”
當奇異博士被多瑪姆撕碎第127次時,他嘴角滲血卻露出微笑的鏡頭堪稱經典:
“我可以這樣耗上一整天……或者說,永恒。”
他用“時間寶石”的意象撕開了現代人最大的認知誤區:我們總是在對抗痛苦,卻從未真正凝視痛苦。
要知道,在此前,奇異博士經歷了三大痛苦,才完成了從“逃避痛苦”到“駕馭痛苦”的蛻變:
一是肉體創傷:他因車禍失去外科醫生的黃金雙手,在卡瑪泰姬經歷斷骨重塑的物理痛苦。
二是尊嚴崩塌:他曾是傲慢的天才醫生,卻在復健中飽受“連系鞋帶都做不到”的心理折磨。
三是靈魂淬煉:古一法師臨終前將他推入多元宇宙風暴,體驗“意識被撕碎又重組”的精神劇痛。
在這之前,他曾質問古一法師:“你教我用咒語治愈雙手,卻不肯消除我的疼痛?”
古一法師說“疼痛不是敵人,是你尚未覺醒的導師。”
最終,當奇異博士以殘破之軀直面多瑪姆時,他終于領悟: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治愈傷痛,而在于與傷痛共生的智慧。
這樣的智慧,讓奇異博士打破了“創傷后應激障礙”,直面無法擺脫的痛苦記憶循環。
他從手術台到魔法世界,雙手雖隕落,卻握住了更強大的力量。
痛苦無法消除,但可以主動擁抱痛苦循環來重構認知。
這不正是我們當下創傷治療中的“暴露療法”嗎?逃避沒有用,只有在安全環境中反復面對恐懼,才能解除其情緒支配力。
所以,面對自稱“黑暗維度的主宰者”,且其力量源自吞噬星球獲得永恒生命的多瑪姆,奇異博士卻能用“時間寶石”將永恒轉化為磨人的囚籠:
他并非用力量對抗力量,而是用對手最忌憚的東西——“永恒”作為武器。
我從來沒見過影視劇里哪一個超級英雄不是靠超級能力或者技能去打怪升級的,奇異博士沒有大招,也沒有主角光環的爆發,而是靠自己的意志力用“永恒”去打敗升級。
自此,奇異博士打破了“少年心氣是不可再生之物”的謬論,不管是什麼朝代、什麼國家、什麼人,要想成功,都需要有目標的明確,能忍受痛苦,并且能不斷堅持,道理就是這麼簡單樸素,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的。
成長的力量并沒有多麼高大上,也沒有想象中的不可觸及,它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如此樸素的價值觀:勤勞,勇敢,正直,頑強,堅韌,永恒,反復,學會和痛苦做朋友。
無獨有偶,《雷神3》中奧丁對索爾告誡說:“阿斯加德不是地方,是人民。”
所以,奇異博士的強大不在魔法,而在凝視深淵、接納痛苦的覺悟。
正如維克多·弗蘭克爾在集中營寫下的《活出生命的意義》中說:
“那些在奧斯維辛存活下來的人,往往不是體力最強的,而是最早把痛苦納入生命坐標系的人。”
痛苦不是敵人,是朋友,是鏡子。
哈佛醫學院的成癮研究表明,長期流浪者的大腦前額葉皮層會產生特殊適應——他們并非失去痛覺,而是重構了痛苦的意義系統。
就像《肖申克的救贖》里安迪穿越惡臭的下水道時,污穢成了自由的通行證,這種對痛苦的主動馴化,遠比被動承受更需要勇氣。
硅谷創業教父保羅·格雷厄姆有個精妙比喻:成功者都是“被痛苦雕刻過的瓷器”。他追蹤的237位獨角獸企業創始人中,68%在青少年時期經歷過重大創傷。
這不是幸存者偏差,而是印證了神經可塑性理論:反復穿越痛苦閾值的人,其前扣帶皮層會形成獨特的認知彈性。
生命中真正的完整,恰恰在于接納所有破碎的痕跡;痛苦,值得被給予一個王座。
下次痛苦來襲時,試著像招呼老友般說聲:“你來了。”
因為所有讓我們夜不能寐的,終將在某個黎明,成為丈量生命深度的標尺,畢竟,沒有裂痕的瓷器不值得傳世,未經淬火的生命,又怎能閃耀莊子的“至人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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